2013年8月7日 星期三

少許補充


今日澳門日報鏡海版刊出國內學者計紅芳博士撰寫,關於我歷年小說寫作情況的文章,名為<寂然對小說藝術的探索>
 
文章內容是根據去年的一次訪談寫成,訪談是文化局文學館訪談計劃的一部分,澳門文化局把此事批給澳門大學中文系的學者,這些理應為澳門文學盡力的學者又把此事轉批給國內的學者和國內來的學生(對,我比較幸運,他們找了一位文學博士來跟我談,但另有一些作者,例如我家中另一位,卻由一些不太禮貌的學生來招呼,想推辭不接受訪問,對方卻說你不接受訪問我唯有按目前找到的資料來寫吧,官府辦事真是體貼得令人無話可說,而訪問的整個過程和結果都令人很生氣,詳情我也不想提起了。只想說我在此事上很幸運,計博士事前事後都認真負責,我對她沒有不滿。)
 
我事前獲告知這些訪談的內容都是不會公開的,只作資料收藏,所以談得隨意,但今日見到與我有關的文章突然公開了,難免有點錯愕,說好了的不公開呢?
 
本來明人不做暗事,公開不公開也並非太大問題。不過,各位作者向來手中有筆,如果有些事要公開,也可由自己來寫,接受訪問,很大程度上是與人為善。據說主持此事的機構定了要為每位澳門作者寫一萬字傳記的死命令,於是訪問人員真的像調查員一樣訪問我們的祖宗三代,家庭狀況,感情生活,工作環境等等。今日突然看到自己的訪問部分內容被公開了,我本也不以為然,像我這種放任的自傳(戀)型作者,向來什麼都寫什麼都說,但我擔心的是其他作者會不會在訪問時把話說多了,而因事先不知訪問內容要公開而惹來麻煩呢!
 
文中提及的微電影,其實我說的是公映了的錄像短片(指鄭君熾改編我小說的《理.我》),但國內朋友的理解就叫微電影了。

此外,文中最後提到我後悔初出道時的寫作形式,並想寫得像白先勇般。我想說的後悔其實還隱藏更多內容,當時我想表達的是當年我家中的老人家都健在,多年來我一直認為自己可以訪問他們以寫出一系列呈現幾十年來澳門城市變化的小說(我祖母的爸爸是華人探員,對澳葡時期的華洋共處情況有與別不同的見解。我外婆對抗戰時期的澳門情況尚有深刻記憶。另外,我外公是從國內躲避戰亂而來到澳門的,他的兄弟姊妹及其家人竟為此分散定居在澳門,香港,台灣,順德,新加坡,這樣的一家人應該足以說明中國的百年滄桑吧!)訪問時我想說的是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應該在年輕時先寫出足以呈現澳門百年變化的小說,可惜我當時沒有把握時機,到我開始醒覺時,家中的老人都已離世了。至於提到白先勇,只是隨便舉例吧!

一篇訪問可說微不足道,但說明一下,把真正想講的內容寫清楚,也無不可吧!另外,感謝計紅芳博士,她讀我的小說時因看不懂廣東話而備受困擾(我早年一些寫少年學生的小說,刻意用廣東話寫對白,比較傳神),並曾請我把個別段落改寫成白話文給她看,我也一一照做了,為了文化局的事情而要我重新「翻譯」自己十幾年前寫過的小說,真是奇趣的經驗。但如此轉折,你覺得我是受了誇獎還是覺得委屈呢?訪問之外,我也為來訪者講解了澳門八十年代至今的文學發展情況,社會發展情況,花了不少筆墨和時間,當時我想,究竟是文化局錢太多,還是我們澳門人才太少?

禮貌上我也要再多謝文化局囉!

(順便一提再呃like,今日我在同一份報紙刊出名為<關於呃like,我說的其實是…… >,對照人家評我的文字,自會發現我們真的存活在兩個世界,彼此之間隔著一道好長好長好長的鴻溝呀!)

2 則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