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樑不正下樑歪

閱報得知，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曾在二０一五年發表「學生能力國際評估計劃」（PISA）報告，接受調查的澳門十五歲學生，在五十三個國家地區被欺凌排名第四，「名校」學生比「非名校」學生更有可能受欺凌。調查亦發現，學生的「生活滿足感」在四十七個國家地區排名倒數第二。

這份報告似乎直到二０一九年也沒有得到很多重視，而本澳青少年之間的欺凌與性侵也一宗比一宗嚴重，每次讀到那些可怕的新聞，我都會慨嘆問題的核心絕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我見過一個很奇怪的場景，一名小學生失足跌倒地上，在場的班主任是資深教員，她不但沒有協助或慰問，還在全班同學面前出言取笑這孩子。當其他同學被老師逗得哈哈大笑時，那位老師可能已經播下了欺凌的種子而不自知。教育界喜歡讓老師去進修，但個人的修養和愛心真的可以透過修學分來改善嗎?

現在很多家長除了玩手機便沒有其他活動，與子女的交流也很冷漠，他們以為讓孩子有飯吃就算是盡了責任。環顧我們的社會，這邊廂在提倡拍馬屁，討好有權勢的人，那邊廂在走後門、佔便宜，然後集體失職、失德、失言、失態，各種難看至極的鬧劇接連上演，公道不在人心，壞榜樣無處不在，小朋友天天承受大規模的〝上樑不正下樑歪〞，一直看不到變好的跡象，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你又怎能指望他們全部都學好，不會有人學壞呢?

因為窮得剩下錢，澳門街稍為有條件的父母都選擇把孩子送到國外去唸書，買來一家的優越感，其實也是對本澳教育採取放棄策略。以前是升大學才去外國，現在家境好的孩子升初中已經要離鄉別井了，這樣的風氣，能說是正常嗎?

下次PISA再來調查，澳門學生的「生活滿足感」將會上升還是下降呢?

(刊於2019年3月27日澳門日報新園地版一寂之地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