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15日 星期日

聰慧與柔情:談陳綺貞的《不在他方》


前一陣子,知道陳綺貞推出新書《不在他方》,竟然心情緊張,充滿期待,直至把這本厚達三百多頁的文集買回家,我才感到鬆一口氣,終於看到她的書了。

雖然一直有買陳的唱片,也看過多次現場演出,但我不算是陳的狂熱歌迷。然而,我喜歡看她的文字,總覺得她能寫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懷,多年之前在書店遇上她的《不厭其煩》,估量著是本圖文書,自以為英明的選擇在書店以“打書釘”的方式讀完,後來想再重溫,書已經絕版,難以再找到,於是耿耿於懷,如果下次她出書,一定要快點購買。

《不在他方》是陳綺貞多年來的散文結集,寫旅行的經歷,創作人的日常,對家人的感情,閱讀的回憶與隨想,還附有數篇關於其音樂創作的訪談。這些文章的有趣之處在於展現陳作為著名歌手所過著的尋常生活,大家都知道她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她創作的歌曲感動了無數文藝青年,但她筆下的世界卻總是圍繞簡單的生活場景,在細微瑣碎之中呈現一個有想法的女子如何觀看世情,流露真我。

即使在那一系列關於遊歷古巴、柏林、巴黎等地的文章,陳綺貞亦多寫旅途上的觀察和思考,間或流露對家鄉(台北)或家人(外婆)的思念,並未刻意把所有經歷都寫成有趣的故事,更沒有任何炫耀或賣弄的俗氣,但透過她簡潔的描述,事情不但變得有趣,而且會令讀者聯想到旅遊以外的其他事情和道理。例如她在<法國小莊>這樣寫:“當我們迅速行走的時候,會有人在某個瞬間想要飛,而有人因此踏上月球,當我們努力認識自己的過程中,有人認識了整個宇宙,留給我們公式和詩歌。飛行和超越的可能,都是因為一種壯志豪情,渴望看得懂當時那個狂妄卻安定的眼神。而摔得狗吃屎以後,你還知道你是因為飛得太高太快或太過自信。”

閱讀此書最大驚喜是陳綺貞大談武俠小說和偵探小說,既寫出她喜歡這些書的經過,也不忙透露她對這些類型小說的閱讀心得。此外,書中有兩處地方提到澳門,一處關於買花膠,一處關於在狗場投注,儘管著墨不多,但總算是到此一遊。然而,《不在他方》最易令人留下印象的是陳綺貞對台北的多角度描繪,在不同題材的文章中,皆透露她對這城市的記憶和感情。

由於陳始終是位歌手,儘管文筆優秀,但其文章有時寫得隨意,並未流露“散文家”的心機和計算,有時予人不著邊際之感。不過,這種悠閑散漫亦恰好是此書一大特色,其他人即使想學,也欠缺那種聰慧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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