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9日 星期一

訪問之後

大哥:
星期六接受完你的訪問,心情舒暢,當然也有反省,以下幾個問題,可以向你更進一步的交代。

關於澳門文學“走出去”
我一直鼓吹大家多向外投稿,多作嘗試。你問我為何沒有這樣做,我只能說是時機未到,我在等我最好的作品出現,我不急,我相信有好的計劃和好的部署就會有好作品,如果太刻意要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壓力未免太大,寫作就不會好玩了。不過我希望有一個能人出現,可以沒有受過本地的任何“洗禮”就走出去,在外面成名,在外面發表好作品,這不是更好嗎?問題是,澳門有沒有能力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關於小說教育
幾年前我提出這個想法,今日看來會感到把小說想得太偉大了,其實我知道小說有教化的功能,甚至會相信梁啟超天真地提出的“小說與群治關係”,然而,光是我自己相信是沒有用的,我們的家長,還是比較相信賭波和打麻將,我們的老師,多數沒有太好的文學修養,要他們去影響下一代,恐怕很難。

在此,可以順帶一提我受過的小說教育,我小學的時候家中不太喜歡開電視,家人因工作要早起所以很早就睡覺,但我爸爸是會為我每晚講故事的,“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聊齋”、“封神演義”我最初都是聽的,後來才找書來讀,長大之後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小說教育了,雖然我爸爸說故事不怎麼樣,不過就是讓我對故事有了很深的影響。

說回小說教育,在本澳可以開展的機會其實不大,我們的教材已經限制了學生的視野,教師也多是照本宣科,肯為學生打開課外書的天空者少之又少,中學生多數要把時間花於理科和英文之上,要借小說來學語文真是有點不合時宜。

然而我相信好的文字功底要不在詩歌學要不在小說學,語言的精華多在這兩大文類,當日提出小說教育時,心中有兩個層次,一是要普及閱讀,二是要寫作實踐,那又涉及到學習分析敘事和思考方法訓練的問題。

我教書的時候,比較大手筆,愛作文的學生時時會得到我的借書或贈書,我也會花時間為學生改他們自己自發寫的東西,那是葦鳴老師對我的影響,也是他教我時的風格,我覺得自己在做了一些播種的工作,但不夠勤力,沒有持續做下去,仍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收成。

關於我的寫詩歷程

當日我談陶里比較多,其實葦鳴對我的影響也很特別,我在大學時期讀過葦鳴的詩後跟所有熱血青年一般興奮,但自己試著寫的時候,卻總寫成了口號,沒有一點詩意,葦鳴指導過我讀洛夫,不過當時我只以為葦鳴的詩最無敵,自知不是寫詩的材料,所以才專心寫小說,不過我的詩在選材上是很接近葦鳴的,這也是一種重要影響吧!

關於葦鳴
當日我又集中談了溫瑞安對我的啟蒙,但其實在寫作和讀書習慣的形成上,葦鳴對我更重要,我在大二至大四都是他的研究助手,主要協助他進行歷史研究的資料整理,按月出糧,是一份最理想的兼職。(我真的希望當年我所整理的歷史資料會對老師有用)當年時常追隨他左右,他向我灌輸了大量關於現當代文學的知識,也讓我見識了一個喜歡買書的人可以買得如何瘋狂,現在許多人說我肯花錢買書,比起我的老師,我是買得太少,也買得太狹窄了。那三年的學習,可以說是一生受用的。

關於小說只是娛樂
你也許想不到我會這樣回答,是的,以前我想小說想得太神聖,視為半生功業和一生事業,不過這兩年我真的變了,不是刻意把小說想得不偉大,只是我更相信文學這技藝不是“強調”出來的,但卻有可能“玩”出來,這是心態的轉變,也是在我廣泛閱讀小說超過十年之後的一個小小的結論,以我這樣的業餘身份,不以“玩”的心態去做,很容易就會放棄,“玩”小說讓我有進步,也令我能在最不可思議的情況下跟文學保持高度親密。

關於一本自己也忘了的書
我近來是減少了小說的寫作,但有一段時間刻意在專欄上寫小說,得笑姐推薦,2004年我的極短篇“愛妻”入選東瑞、陳贊一編的“香港微型小說選”,(笑姐也有作品入選了),這算不算是出了一本書呢?連我自己也說不準呢!

補充得差不多了,最後一點可能你會覺得我多餘,不過為免“有關方面”敏感,還得請你為我的工作保持一點神秘感吧!雖然照片都會登在報上,但以個人身份出現總好過帶著一個職位出現,也許我又在照顧別人的感受了!

2 則留言:

  1. 大哥︰有你這些補充,我那篇稿似乎已完了大半。謝謝你。關於個人身份問題,我明白,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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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說話不夠嚴謹,唯有事後做點功課.如果有什麼要補充,請不要客氣,隨時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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