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太快

不經不覺，阿女快三歲，她為人老氣橫秋，講話向來不像兩歲的孩子，詞彙之豐富，常令我們又驚又喜。

她未出世時，我們期望她是溫柔的小女孩，可惜事與願違，她比我們想像中「活潑」，而且腦筋靈活，為自己做錯事找藉口和反駁大人的話都不假思索，反應快速，與她相處，我有時要盡量控制情緒，幸好總體來說還是開心的時候比較多。

從前我以為自己會是包庇女兒的「好人」，但由於此女已經是家人的寵兒，我沒有可能再寵她，唯有擔當「壞人」，在她犯錯時嚴厲督促改正，甚至適當處分，也許，除了我從前的學生，很難有人會想像我罵人的樣子，但現在我教訓阿女時已經駕輕就熟，就像從前把幾十個「活潑」學生調教得循規蹈矩一樣。

由於被我罵得多，阿女明顯比較怕我，但另一方面，她也更想在我面前爭取好表現。教養孩子時，總要有人定下規則，劃下界線，如果所有人都遷就她，那只是害她，不是愛她。

這小女孩有無限精力，時而唱歌跳舞，時而要幫大人做家務，她喜歡跟我分享食物，也愛指揮大人陪她玩遊戲，每日都看卡通片，也熱愛看故事書。我每天都會抽時間跟她聊天，談學校的事，也漸漸教她一些生活知識，甚至跟她分享我在童年時的趣事或傻事，她記性不錯，只要跟她提過，她隔很久都會記得。我當然知道聊天比責備更具教育功能，所以責備是逼不得已時才施行的，聊天的時候，我會把她做得好與不好之處都說得更清楚，她也會漸漸吸收我的話，儘管未必完全領會，但至少我們建立了一個可以交談的基礎。

最近我常跟她談起她在嬰兒時代的情況，她總是很感興趣，其實那只是不久前的事，而她真的大得太快，她在手抱階段的很多快樂時光，現在想起仍十分懷念。

孩子無聲無息地長大，速度真的很快，所以每天的相聚都是值得珍惜的。